第(1/3)页 “既然没有别的话要说,那就到此为止吧。” 老白猿幽幽叹了口气,缓缓起身,朝着杜鸢拱手作揖:“老猴子告辞了。” 说罢便要就此离去,看着它就要这么走了,杜鸢急忙叫住它道: “等一等!” 老白猿茫然回头: “大真人还有什么训斥?” 杜鸢轻轻摇头,指尖已将那册书递到它面前:“并非训示,是这本书——你忘了带。” 看着杜鸢递来的山主亲笔。 老白猿苦笑一声道: “大真人,老猴子我知道了因果,算是了却了心事,可这东西,实在不想再攥在手里了。” 三百年岁月,换来一场没有开悟的开悟。 它就算知道个中因果,也难以放下。 可要自己毁了,更是舍不得。 所以它真不想要了。 对此,杜鸢指了指它来时的方向道: “这是你日后再入儒家门墙的凭证。拿回去吧,好生收在你的洞府里。若有朝一日你真能把那份机缘找了回来,这便是你三百年熬出来的果。” 其实还有一件很清楚的事情,杜鸢没有给老白猿说。 那就是,这儿是儒家地界,老白猿不认识这是学宫山主的少时亲笔,但别人却未必不会认识。 有朝一日,若是它犯了事,以它的修为,会来拿它的只能是儒家一脉的高人。 此物,多半能保下它的性命。 正所谓不看僧面,看佛面。 人情世故,没人逃的开。 只要见了此物,至于此前是非如何论断,自然会送到那位山主面前,由他裁断。 既然三百年都教化不了心中顽愚,那就只能给出此物,半是暗点,半是作保。 作为它三百年苦功的果报。 只是那位山主多半也没想到,最后会变成这样,以及来问责的不是儒家人,而是自己这个不是道家人的道家人。 或许此间应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,但杜鸢终究不是当事人,也不知道原貌究竟如何。 自然就知道不了,当年为何会以这种手段收尾。可能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,也可能不是。 想来还是前者的可能居多。 他也只能根据眼前所见,做出自认合适的论断——那就是,白猿既然愿意将功赎罪,还只求一个留下因果,以期来世的甘愿伏诛。 那杜鸢也就没有赶尽杀绝的道理。 毕竟它的确会给杜鸢和西南不少助力。 所以,这册书,得还回去! 老白猿愣愣接过了那册书,不知道如何回应,它现在依旧是当局者迷。 哪怕有杜鸢解明了因果,哪怕它自己此前也想到了此物在很多场合,怕是都大有价值。可也还是迷迷糊糊,看不透彻。 只能怔怔点头,继而捧着那册书回了自己洞府。 看着那半毁日冕,再看着手中满是涂鸦的书册,又看了看水潭倒影中时日无多的自己。 只觉好是荒唐,难以明悟。 再三叹了口气后,白猿将那本书放在了日冕之上,继而佝偻着身子离开洞府,准备着手恢复西南天机,重立人道。 悟不透就悟不透吧。 再说了,能不能把这一切重新捡起来,都还得看转世之后,自己能不能找回这份机缘呢。 兴许根本就回不来呢? 既然如此,何必为了这个折磨自己呢?不如好好着眼当下,保住这点机会再说。 —— 目送老白猿离开后,杜鸢低头慢慢看着那份折子。 开始思索,自己是不是应该先按着名单一一找上门去。 但最后,杜鸢还是放弃了这一点。 因为此时过去,多半会打草惊蛇,让他们四散而逃不说,他们也不会再去平定西南乱象。 运气差点,怕是他们反而会提前拥杀而来。 如此说来,倒是该顺着他们的盘算走?只是这般,便得真刀真枪硬碰硬一遭,看我这道家手段是不是真金不怕火炼了。 念及此,杜鸢眼中闪过一丝锐光——炼就炼! 在西南鼓捣了这么久,也该来一场硬仗检验检验我道家一脉的本事了! 当然,在那之前,还得想办法利用他们来加持加持自己。 白猿说他们如今颇为畏惧自己,以至于打算结盟而来,这就是个很好的机会。 想来如今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,他们都会互相通气。 这等于自己可以靠着一个人,一件事刷他们全部人的经验! 这相当于什么,这相当于狗头补了一个兵,就加了补全场小兵的层数啊!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