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可杜鸢没料到,刚目送店家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,身旁忽然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: “阁下瞧着,倒是位同道中人吧?” 杜鸢顺着看去,只见那开口的汉子胸襟大开,气质洒脱。旁人看了可能会觉得他是个寻常壮汉,了不起会几手拳脚功夫。 但杜鸢看去,却能明锐的看出一点异象来。 只是这份“看见”实在有限,他也只勉强能察觉到汉子周身萦绕着一丝微末气脉,在皮肉下缓缓流转,微弱的险些忽视。 这般眼力,莫说和如今他在佛、道二脉的修为比了,就连他第一次踏足青州时的水准,都远远不及。 杜鸢瞧着,心头反倒掠过一丝好笑——看来自己这儒家一脉的修为,还差着不小的火候啊。 杜鸢对此倒也不甚在意。毕竟他并非真的要从头修起,不过是在已有的根基上,另择一条大道重新摸索罢了。 且以他的能力,只要在合适的时机认认真真布置一下,轻易间便可一日千里!这么一来反倒显得如今这种状态十分难得了。 “的确算是道友!” 见杜鸢坦然认下,那汉子眼睛一亮,笑意瞬间浓了几分,凑过来些问道: “我就瞧着阁下气度不一般,定是同路中人!只是还没敢问,阁下究竟拜在哪座仙门之下?” 杜鸢指尖在茶碗沿轻轻摩挲片刻,缓缓道: “算起来,该是儒家一脉。” “儒家?”汉子眉头微蹙,脸上掠过一丝茫然,他显然没听过以儒家为仙门的说法。 但这点困惑转瞬就被他掩去,话锋一转,又问道: “原来如此。那道友今日来这茶棚,莫非也是想探探这位店家的根底?” “哦?这话怎讲?”杜鸢抬眼反问。 汉子左右瞥了瞥,随即压低声音,指尖朝着茶棚后檐的方向虚指: “道友竟没察觉?这店家的茶棚后头,一直挂着二三十把泡过桐油的纸伞,日夜不撤;而且他每天都会对着那些桐油伞,恭恭敬敬奉上三炷香,从未断过!” 说到这儿,他拍了下大腿,语气笃定得很: “再加上我平日里打探到的零碎消息,我敢断定这店家手里,怕是养着几十个阴兵!” 杜鸢闻言,下意识回头扫了眼茶棚后方,又转眼看向周遭。 邻桌的茶客正高声谈着青州近来的粮价,远处有人挥着帕子招呼店家续水,汉子旁边甚至还有个孩童在追着蝴蝶跑,可竟无一人对他们的对话侧目,仿佛有什么东西将两人的声音与周遭的热闹隔了开去。 杜鸢认真瞧向那汉子,很快辨出玄机在他脚下: 不是地面上那几道刻意用脚尖画出、看似符箓的浅痕,而是他鞋底压着的某样东西。 一丝极淡的气机正顺着他的鞋底缓缓流转,却又明显绕开了那些故作显眼的痕印,只在鞋底盘踞。 显然,这汉子是既要给自己展示能力,又要防着自己。 杜鸢心头了然:这倒不是什么恶意,不过是走江湖的寻常心眼——既想露几分本事拉近距离,又要留一手防着意外。 这让杜鸢嘴角微扬地反问: “就算他真养着阴兵,那又如何?” 汉子见他不惊讶,反倒来了兴致,往前凑了凑,声音里满是热切: “我手里也算捏着点好东西,盘算着拿去跟店家换几个阴兵来!最好啊,还能求他传我那豢养阴兵的法子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