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看来还是我小看了你,啊啊,明明我总是在不断拔高心里对你的想法,可你却总能让我眼前一亮。” 闻言,杜鸢亦拱手还礼,朗声道: “能得如此评价,杜鸢荣幸之至!” 笑意渐歇后,那声音又在杜鸢耳边响起,先前的郑重已经没了,余下的是充满随意的闲谈: “可想过,日后要去求个什么本命字?” 杜鸢轻轻摇了摇头,坦然道: “还没想好呢。毕竟这条路才刚起步,哪有刚抬脚就知道结果的道理?” “也是啊,天底下本就没有这般的道理。” 这一声回应里裹着几分说不清的怅然,应是想到了往日。 杜鸢听出了这里面的沉郁,却没去追问——他心里清楚,有些事哪怕情谊到了,也未必能轻易开口,冒然探寻旁人藏在心底的过往,反倒显得唐突。 短暂的静默后,那声音先轻叹了一声,才重新开口,语气愈发温和: “你这西南一行,该是见了不少人和事吧?眼下时间还早,陪我说说吧。” 杜鸢笑着颔首道: “乐意之至。” 于是,一人一神便在这方寸神庙里,慢悠悠说起了杜鸢西南一行的见闻。 大多时候是杜鸢在讲,从川水烟雨到西南大旱,从路边凡俗到山野大修,桩桩件件都说得细致;那声音只偶尔插一两句话,或是问一句“后来呢”,或是轻轻应一声“原来如此”,从不多加打断。 没有针锋相对的试探,没有急功近利的追问,只有这般慢悠悠的诉说与倾听。 一个极好的说客,一个极好的听众。 端的静谧无比,恬淡怡人。 许久过去,待到杜鸢说完了自己记得的每一件事情后,他才惊觉居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。 “居然说了这么久。”他轻声叹道,语气里藏着几分意外的松弛。 “是啊,居然这么久了,居然这么快了。” 那声音依旧恬静,但也多了几分叹惋。 因为二者都知道,要告别了。 “你向来是停不下脚步的人。”那声音慢慢道,字句里满是理解,“毕竟你心里装着的所求,本就容不得半分停滞。我不会再多留你,只是有句话,想请你记得。” 昨天就已经散去的郑重再度被提了起来: “我要请你记得,若是那天真的走不下去了,不要硬扛着,我这小庙永远都会给你留一个位置!” 如果说小猫是想随时站在杜鸢身后给他多撑出几分底气,那么她则是想要给杜鸢永远留出一份余地。 “多谢厚爱至此!” 杜鸢深深一拜。 那温婉恬静的声音依旧绕在了杜鸢耳畔笑道: “既然要去儒家看看,那就是要当个君子的。君子啊,得配剑!” 自古君子,总得配一把称手的剑才像样。 昔年至圣先师周游列国,最出名的或者说最先出名的,不是他的学问,不是他的三千门人,而是他的剑。 自那之后,君子佩剑,就成了所有人眼里的常识。 “你不愿收我手中那枚本命字,那这桩事你可得好好听着——这并非我要送你什么,毕竟我身边实在没什么长物,能够配得上你。”声音顿了顿,才续道,“我只是想给你指个去处,说不定,你能在那儿寻到一把真正配得上你的剑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