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陈书记,前面就是王家庄了。”副驾驶座上的苏北专区农业局长李长河回过头,语气带着小心, “这一带是咱们专区盐碱最重的‘老碱窝’之一,地不好种,庄户人家日子也艰难。” 陈朝阳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依旧锁在窗外。 眼前的景象,比他预想的还要严峻。 这与他在另一个时空记忆中,那个河网密布、稻浪千重的“苏北粮仓”形成了惨烈的对比。 时代的重压,具象为这片无边无际、病恹恹的土地,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。 “停车。”他忽然说道。 吉普车在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渠边停下。 陈朝阳推门下车,脚下是一片闲置的耕地,土壤板结得厉害,裂缝纵横,白色的碱痕清晰可见。 几个老农正聚在田头,对着地里稀稀拉拉的玉米苗发愁,听到车声,都拘谨地望了过来。 为首的老农约莫六十岁,脸上深刻的皱纹像是被这盐碱风霜长年累月雕刻出来,他叫钟守田。 陈朝阳没有立刻走过去,而是先蹲下身,像之前在无数个战场和工厂里观察地形和零件一样,仔细查看脚下的土。 他抓起一把,在指间捻开,沙涩,缺乏黏性,明显能看到细小、亮晶晶的盐粒。 李长河赶紧小跑过来,介绍道:“老乡们,这是省里来的陈书记,来看看咱们地的情况。” 钟守田和几个老农更加局促了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 陈朝阳站起身,脸上没什么笑容,但眼神很沉静,他从口袋里摸出半包“大生产”香烟,递了过去:“老乡,忙着呢?来,抽根烟。” 钟守田迟疑了一下,在衣襟上擦了擦手,才双手接过,却没有点燃,而是别在了耳朵上,含糊地应着: “首长……没,没忙啥。 地不行,苗不长,看着心里堵得慌。” “这地,一直这样?”陈朝阳自己也没点烟,很自然地又蹲了下去,示意钟守田也坐下。 “唉,老碱地了,‘贫’得很。”见这位大官没架子,钟守田话也多了一点,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