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一章 似鸿门宴(2)-《花寂的孤独在燃烧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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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萍清不顾花平津的阻拦,毅然决然地用剪刀剪开了所有的袋子。
哪一袋是许宁津(静)的,哪一袋是许家叔叔的,哪一袋是花平津堂兄弟家的,哪一袋又是花平津家自己的。
当所有的袋子都完全拆开之后,一切都明朗了。
好像印证了她的猜测,袁萍清冷笑了几声,随后指着花平津说:
“傻子,大傻子,你自己来看,你自己来看。”
不一样,全都不一样。
袋子里,是三六九等。
就如鱼干为例,大块的,完整的,鱼肉多的,全在其他人袋子里,有序排列着,反观花平津家这一袋子,碎得多,鱼刺多;
再看酿豆泡,圆鼓鼓的一个球的,和自己家干瘪瘪,有瑕疵的,形成鲜明对比;
还有腊肉,肥瘦相间的,完整漂亮的,在别人家;被老鼠咬过的,牙印都有的,在自己家。
……
“我早该想到,我真的早该想到,你家的父母娘亲,对我们全都是虚情假意。”
这一次,袁萍清是真的伤心了。
这么多年了,她从未想过拆开这些袋子瞧一瞧,她总信婆婆的公正,即便是以前吃到过焦黑的鱼干,她总想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,总想着每家每户都一样。
若不是那天,婆婆拿着现金大洋在她面前试探,若不是女儿花寂说了那么一番话,她根本不怀疑婆婆对自己的真心。
可人心是如此来不得被窥探,来不得考验,这一袋袋对比极其强烈的年货,都是在啪啪打脸,他们始终都不是姓“许”,他们是外人,连他们父母亲都是这样想的。
花平津嘴角抽动了几下,他默默去包扎好。
很平静地说:“你别搞乱了,回头分不清哪一袋是谁的。”
袁萍清诧异看着如此冷漠的花平津,好像这一切与他没有关系,心里又凌冽了几分。
她知道自己的老公,是全然接受一切的安排,没有任何不忿。
甚至,可以说,他已经卑微到会认为能有如此残羹冷炙留给他,就是来自这个家族特别大的恩情,他早已心满意足并诚惶诚恐地接受且感恩。
他姓花,他连流淌的血液,支撑的骨头,都已经刻上了“花”这个姓。
这一幕幕都被花寂看在眼底。
讲真的,他们带回来什么东西,她不关心;分作了几等,这个结果,她亦并不意外。
在许家食物链的低端,原本就是她们花姓三人。
可她心疼是她妈,这辈子嫁进了这样一个家庭,任劳任怨,也没有什么应得的尊重。
她回了房间,关上门。
不忍心再去看见妈妈的落寞。
后面的事情,妈妈没有去管。
花平津像个勤劳的小蜜蜂,提着袋子,挨家挨户去走动。
花寂绝对想象得到他“送货”的表情。
那一定是,笑容满面,犹如春风拂面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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