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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冯氏起身来到丁芷兰身边，冯氏站着，丁芷兰跪着，冯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丁芷兰，“我生过三个孩子，也亲手养大了三个孩子。别说什么小孩子不懂事，自己喊了娘的话。除非是有人特意教，一直不耐烦地教，否则孩子是不会喊娘的。能在乔伊莹身边照顾，并且让乔伊莹喊娘的人除了你，我真是想不到第二个了。

    至于你说的你想听，所以没有阻止乔伊莹。这就是你的大错！丁姨娘我想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，你只是一妾室！什么时候妾室能被孩子喊一声娘了？我知道了你要说乔伊莹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，母女亲情是断不了的。这点我不否认，但乔家的妾室不止你一个！生了孩子的妾室也同样不止你一个！

    就说父亲身边的张姨娘，她可是为父亲生了一儿一女！但是你问问，张姨娘可曾被她的孩子喊过一声娘？怎么，难道就你丁姨娘比其她姨娘尊贵，比其她姨娘来的可怜？你凭什么是特殊的，凭什么可以被优待，凭什么乔伊莹喊你娘就没错？乔伊莹喊你娘怎么就成了天经地义？这是什么道理？我活了几十年，可真是没听过这样的道理。”

    丁芷兰面色惨白，身子摇晃得一番厉害，好像下一刻就会倒下。

    乔子铭见状有些不忍，于是开口求情，“二嫂，丁姨娘也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四弟！论理你有什么错，母亲自然会教导你。但是这一次，我这当二嫂的心里实在是不痛快。我也想跟你说道说道。要说丁姨娘和乔伊莹有错，那么你的错更大！你明明知道乔伊莹喊丁芷兰娘，你为什么不阻止？你心软了？你被丁芷兰那一堆牵强附会、似是而非的歪理说服了？

    我只想问四弟你一句，你把嫡庶尊卑、伦理纲常放哪儿了！你不止是对不起已经去世的四弟妹，你的行为更是给我们所有正室脸上抹黑！姨娘都能被孩子喊娘，那我们这些正室算什么？岂不是和那些姨娘没有任何区别了！你做这事时，想过大嫂、想过我、想过你三嫂，还有你五弟妹嘛！”

    冯氏说的，正是乔伊灵想说的。但是这些话从她说出来到底不太合适。因为乔伊灵是晚辈，乔子铭再如何也是长辈。冯氏说这话就不一样了，她是乔子铭的嫂子，虽说不是长嫂，但是提点乔子铭几句不过分。

    至于身为长嫂的魏氏嘛——乔伊灵朝魏氏的方向看了眼，只见魏氏傻乎乎坐着，神游太虚，魂儿都不知道去哪儿了！魏氏的魂当然是想着乔伊蕙了。乔伊灵真没想错，魏氏可不是满心满眼想着乔伊蕙嘛！

    乔三夫人钱氏也忍不住开口了，“四弟啊，不是我当嫂子的说你，你这事做得太错了！让孩子喊一个姨娘做娘，要是我三房有这样的事儿，我早气死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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